虽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，但是一直很听话很安静，性格也好，从不与人争吵，是个温柔的孩子。”
顾钰已经十岁了，因为营养不足与缺乏锻炼，并没有十岁孩子的模样，显得很瘦弱，惹人怜爱，足够激发出任何一个女人的母性。
顾钰想，但是可以听懂。
他并不在乎继续留在福利院还是被领养，不管哪里都好，只要有个地方睡觉就可以。
就是这孩子实在安静到有些过分，而且怯生生的。他站在屋子的中间，在众人的目光中不安地低下头去，盯着自己的脚尖看。
陌生的地方，陌生的人，陌生的语言。
顾钰对于再活一次兴趣缺缺。
他的上一世虽然短暂，但是已经没有遗憾了，在死去之前，他很好地履行了自己医生的职责，并没有放弃任何一个伤患。
顾钰垂下眼帘，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。
说实话，他现在还有些茫然，不太清楚这到底是死后的一场幻梦还是别的什么。
福利院的院长精神紧张起来，连忙催促顾钰，“说点儿什么，孩子。”
顾钰并不作声，只是缓慢地眨了眨眼，而后慢吞吞地思考要说点什么。
对于顾钰来说死亡才是解脱，活着能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疲惫。
顾向晚一直在注视着角落里的顾钰，他忽然开口，“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？”
顾向晚并未脱下外面的大衣，大腿上绑着的武装带在走动间若隐若现，厚重的军靴踏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。
他走过去，低下头打量着顾钰，像是在审视街角一只虚张声势又瑟瑟发抖的流浪猫。
只是在他思考的时间，顾向晚已经朝着他走过来了。
男人的气息凛冽，一身黑色偏蓝的军装，银色的扣子，胸前是流云状的家族徽章。
顾向晚蹲下来，与顾钰视线平齐，而后在他怀里塞了一个毛绒绒的小熊。
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，他抬手揉了揉顾钰的头发，冷硬的语调难得带了点温情。
“没事，不想说话就不说。”
顾向晚不满地瞥他一眼，深吸一口气，牵着顾钰进了顾夫人所在的房间。
他将送走顾燃的事情和盘托出，而后往前推了推抱着小熊的顾钰，低低道，“接下来的日子就让这个孩子代替顾燃陪伴你吧。”
在进家门之前，顾向晚特意停下来，整理了自己的衣领，又替顾钰理了理头发，弯下腰叮嘱他，“不要太紧张。”
副官抬眼，“事实上，您现在才是紧张的那个。”
“你已经从我身边夺走顾云景与顾年了，为什么还要再夺走最后一个孩子。”
顾向晚解释道，“顾燃最多也只能陪伴你五年，亲爱的，他是个s级，注定要离你而去。”
顾夫人被气笑了。
“没有谁是谁的替代品，这个孩子也不是，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，不是玩具。”
等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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