注意这一点。
她父亲就是这样。
如此英俊,如此生气勃勃,不久前在事业上还如此成功。
但他一头埋在工作中---设计建造那么多了不起的房子、教堂和粮仓。
有些人把他称作“建筑大师”。可他就是没有时间注意家里的事。
这间屋子的另一头,用作起居室、卧室和游戏室。
那里有个人一动不动地坐着。这是她母亲。
天色昏暗时用来照明的煤气灯,正在她身边点燃着。
阿莉尔能看见她母亲的花白头发,前面是小束和小卷,后面的卷发用三根骨质的发夹拢在一起。
虽然只是下午三点钟左右,她却穿着深蓝色法兰绒睡衣,脚上穿着灰色毡拖鞋。
她的双手直直地垂在身旁。她的头垂得极低,连脸都不露。
她母亲就象威洛·科纳斯大房子里那架钢琴上面的塘鹅像,也象罗彻斯特市博物馆的一尊塑像。
她母亲素来不是这样。
她素来是自我感觉良好,指挥一切,把头抬得好高。
阿莉尔有一次听到一位邻居讲:
“海蒂·多塞特把头抬得那么高,我敢肯定哪怕地下裂个大缝,她也看不见。”
在这里的母亲和在威洛·科纳斯的母亲,还有好多不同哩。在那里的母亲对你做某些事。在这里的母亲什么事都不做。
她父亲已走到母亲跟前,并跟阿莉尔打了打手势。
阿莉尔明白这是什么意思。
她不喜欢做这事,但父亲的手有毛病,一个人搬不动母亲。
她母亲既是这样,她只能去帮助他。
父女二人都站在她母亲身旁,但母亲就象什么也未看见似的。
甚至把她从椅中抬起,搬到她专用的白瓷便桶上,她也毫不在意。
他们等她便溺时,父亲脸上微露不悦之色。
事后,他们又把她搬回椅中,她父亲把便桶拿到屋外。
现在阿莉尔单独同她母亲在一起了。
在威洛·科纳斯老家,阿莉尔单独同她母亲在一起时总是心怀恐惧的。
在这里,她就不怕了。
她母亲没有对她做什么事。
她是一个四十七岁的妇人,只能由人把她当娃娃那样照应。
如今,他们不得不为母亲做一切事情。
她不能走到外面的厕所去。他们得给她穿衣、喂饭。
她吞咽得如此缓慢,连一顿稀汤也要喂上几个小时。
在大房子里,她母亲做饭,杰西洗衣并打扫卫生。
这里没有杰西,她父亲做饭,从水泉那里取水,在河中洗衣裳。他什么都得干。
双手还因在威洛·科纳斯得的神经炎而致残。
阿莉尔把身子转向她的玩偶诺玛,给它加了一条毯子。
“我要出去啦。你就要睡着了,睡着以后就不会感到孤单了。”
她父亲回来了,对她母亲说:“妈妈,我带阿莉尔出去了。你没有问题吧。”
他跟她说话有什么意思呢?她是听不到见的,什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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