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哼一声,迈步先行。他这个知府不好说,师爷就要替他把话说完。出言邀请陈恒一番,三人这才一道往公堂走去。
“陈大人,可想好如何判罚这薛家长子?”
“府台大人是主审官,自该大人做主才是。”
哼,小滑头,竟然跟我玩起踢皮球来。刘良才半笑着,“陛下特意让陈大人协理此案,本官自然要考虑陈大人的意思。”
“府台大人说笑了……”
一路上,两人都在这般拉扯着。如此走到公堂上,他们都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,公堂门口围着的百姓,似乎比之前还要多些。
见到面前黑压压的人,刘良才皱了皱眉,这可是寒冬腊月,这些草民过来做什么。但时间已经容不得他细想,刘良才直接拿起惊堂木一拍,“带人犯。”
薛蟠等人再出来,就省了问罪、问话的环节。由师爷亲自写好的口供,被差役拿到他们面前进行画押。一笔一划间,白纸黑字,字字清晰,字字可见。
薛蟠跟薛家下人,留下自己的大名或手印后,无不目露着期待看着公堂上的两人,接下来就是他们最担心的宣判了。
刘良才亦是转头看着陈恒,他反正已经打定主意。陈恒要敢不开口,他就敢一日日拖堂下去。左右为难的,不是他们这批人。
见府台大人都把目光看向面容年轻些的官员,围观的百姓无不侧目。唯独王伯之女,不太敢看陈恒。自从柳湘莲出场后,她就认出来陈恒。此人,正是前几日登自家门,被自己打了一顿的陌生人。
众目睽睽之下,由不得人瞻前顾后。好在,陈恒已经念头通达。此刻,尚有几分闲情逸致,看着外头的百姓。他实在有些好奇,就出声道:“本官有一事奇怪,诸位,不论是先来的,还是后来的百姓。你们是从何处得知。”
这都什么时候了,关心这个做什么。刘良才在心中诽议一句,也看向堂外的百姓。他们的回答就热闹了。有说自己是听街坊邻居说的,有本就是王伯的街坊邻居。
最让陈恒高兴的,是有不少人说道:自己是从报纸上看到王伯的事情,实在气不过,就过来替王伯的女儿撑撑场面。
百姓的心情,在这一刻尤为朴素。他们,都不想看孤儿寡母被人欺负。一种质朴却相通、相连的共同心情,让他们在今天停下手中营生的活计,来到府衙门口。
这些人的脸色,愤愤不平者有之、好奇打量者有之、感同身受有之。世间百态,汇聚成一幅画,交织在陈恒的心头。他忍不住闭上眼,短暂整理好心情后,实在克制不住,发出极为舒坦、快意的笑声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他在笑什么?刘良才为这不合时宜的笑声,觉得烦躁不安。
柳湘莲也想不明白,看不懂好友葫芦里卖的药。
陈恒却起身道:“大人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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