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还真不是谗言。
赵得柱之所以到京城来,就是为了躲避官司,找赵靖忠摆平此事。
“是不是谗言公公心里有数。何况,真要细查起来,公公身边的一些人……”
说到这里,鲁汉忠顿了下来,不再往下说。
有些话点到为止就行了,没有必要点透,双方也好有个回旋余地。
鲁汉忠可是官场老油条了,又如何看不懂当下里的形势?
首辅大人亲自前往锦衣卫,当面应诺晋升丁修等人的官职,谁看不懂其拉拢之意?
一边强势崛起,一边日薄西山,何去何从,鲁汉忠的心中自有一杆秤。
能两边不得罪最好不过,但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,他肯定要向着丁修这一方,不可能倒向东厂。
一番绵里藏针的话,气得赵靖忠额头青筋直跳。
不过,他还真不敢怎么样。
如今,东林党恨不能将东厂连根拔起,正在四处搜寻罪证。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与鲁汉忠翻脸,说不定就会成为一根火并的导火索。
所以,也只能冷笑几声,随之拂袖而起:“呵呵,好,很好!鲁大人,赵某告辞!”
“公公慢走!”
这次,鲁汉忠连送都懒得送了。
一转头,又唤过管家低声吩咐:“伱秘密去找丁总旗,就说……”
吩咐了一阵,管家应声而去。
当初,鲁汉忠像送瘟神一般送走了丁修,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打交道。
结果打脸了,万万没想到有一天,他会主动去联络丁修。
没办法,形势所逼。
……
傍晚。
丁修回到家中。
一进屋,便忍不住揉了揉眼睛,直以为自己在做梦。
丁白缨竟然系着围裙,像个居家妻子一般从厨房里端出一盘菜放到桌上。
而且语气也前所未有的温柔:“修儿,肚子饿了吧?快坐下吃饭。”
“咕噜……”
丁修艰涩地咽了下口水,下意识瞟了一眼桌上的几道菜。
色香味形什么的自然谈不上,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几盘菜。不过,这依然让丁修相当惊讶。
师父竟然还会做菜?
念头一起,忍不住喃喃道:“师父,你不会是用刀炒的菜吧?”
“臭小子,你在说什么?”
丁修:“没……”
丁白缨咬牙、瞪眼:“还不赶紧坐下吃饭?”
吓了一跳,这才是熟悉的师父,还以为有人冒充。
于是丁修心安理得坐了下来,拿起筷子……又迟疑了一下,抬起头笑了笑:“师父,你也坐下吃啊。”
“嗯,我去拿坛酒过来。”
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师父主动提出陪我喝酒,难不成想喝个一醉方休,然后……
丁修的脑海中,莫名地浮现出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。
不行!这不是趁人之危么?
我丁修绝对不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、欺师灭祖之事。
可万一师父……自己到底是半推半就?还是半推半就?真是伤脑筋。
“你在胡思乱想什么?口水都快滴出来了。”
“啊?”丁修回过神来,飞快地擦了下嘴角,一脸正色道:“主要是师父做的菜太好吃了,弟子馋涎欲滴。”
“是么?”丁白缨似笑非笑:“那就多吃点。”
“嗯嗯,倒酒倒酒,今晚一定要喝个一醉方休。”
一边喝,一边聊,气氛一片融洽。
“咕咕……”
突然间,丁修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,而且隐隐作痛。
本想坚持一会,挺一挺也就过去了,哪知却越来越响,就快要憋不住了。
这时,丁白缨似笑非笑道:“是不是肚子不舒服?”
“师父你怎么……”
丁修刚说了一句,突然灵光一闪,脸色大变。
“师父,你……你给弟子下毒?”
丁白缨一脸微笑:“下毒倒不至于,就下了一点泻药。”
“你……”
丁修抱着肚子一溜烟冲向茅房。
他终于明白,丁白缨一定是对上次比试的事念念不忘,伺机报复。
打不过你,还不能给你下点泻药?
呵,女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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