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想着,余光就瞥见了一抹亮色,那亮色愈来愈大,最终化为了一片白。
云晚白看了过去,登时瞠目结舌。
重雪照挥出去那一下,不仅打开了殿内所有的窗户,敞开了所有的窗帘,还点燃了殿内荒废已久的烛火。
烛火通明,灯壁辉煌,光亮耀眼到灼目。
云晚白不适地眯了眯眼,还没待她反应过来,重雪照又问了一句,道:“还黑吗?”
“不……不黑了。”
重雪照这才拉过她继续朝里走,云晚白目瞪口呆地踉跄着跟在他的身后,看一眼室内,又看一眼面无表情的重雪照,疑心他这次犯病是不是连带着脑子也烧起来了。
……莫不会烧傻了吧。
当然,她也只敢想想,绝不会开口问出来。
待行至桌旁后,云晚白愣愣地跟着他坐下,都没想明白他带她进来到底是要做什么。
但她注意到了一件事——
灼目刺眼的灯火下,重雪照似乎很不习惯,本能地瑟缩了一下。
云晚白有些怔愣,心头倏然涌上了一种说不清的滋味来。
所以,在她来之前,重雪照的寝殿殿外围着黑雾,殿内常年漆黑,其实是因为他不喜见光吗……
云晚白张了张嘴,下意识想说让重雪照关上一些窗户,把烛火也熄灭吧。
她是需要光亮,但也不想——
“不想”什么,还没等她想明白,身旁突然凑过来了一道身影,云晚白骤然回神。
重雪照一直没松开攥她手腕的手,在桌旁坐下之后,他似乎很不习惯殿内恍如白日般的光亮,本能地朝她旁边靠了靠,头也想朝她的肩上歪去。
冰凉的气息朝她倾斜了下来,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笼罩起来。
云晚白身体一僵,又强迫自己慢慢放松。
但最终,重雪照还是没将头歪过来,只是两人靠的极近,肩碰着肩,身体紧密地贴在一起。远远看去,就像两只抱团取暖的小兽。
重雪照侧头看了过来,那双凤眸不知在何时褪去了些许红色,化为了一片深沉的暗红,带着一些怔仲,道:“……我刚才说到哪了?”
灯火刺眼,云晚白身后恰好摆放着一盏精致漂亮的海蓝白鹤珍珠烛台,鸟喙处镶嵌着的珍珠底座上正燃着一簇明亮的烛火。
而重雪照朝云晚白这个方向看过来,根本无法避免看到这盏烛火。
他一双狭长的凤眸微微阖了起来,整张脸都笼上了一层暖黄色的光芒,云晚白清晰地自他瞳孔中望见了那一簇活泼摇曳的烛火。
但他却没有转开头,几不可查地瑟缩了一下后,下意识又想朝云晚白的方向靠拢。
鬼使神差的,云晚白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,身体快脑子一步做出了反应——
她伸出手去,盖上了那双凤眸,遮住了他眼中的焰火。
他鼻梁高挺,眼窝深邃,浓密卷翘的睫毛在她掌心中中不安地颤了颤,带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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