堪,她想要垂下额头掩自己的尴尬,可奈何自己的下颌被江宴行抵着,丝毫动弹不得,迫不得已便只好硬着头皮与江宴行对视。
江宴行眸色很深,此刻也稍微濡了些许笑意,他逆着后面窗棂散入的光站立,那烛台上的昏色折射紧他眼底,便如碎了的琥珀一般熠熠生辉。
沈归荑有些愣神,却也极快的缓了过来,她掩下眸子,樱唇也微微扁着,不敢去看江宴行。
瞧着沈归荑的模样,江宴行也不再强迫她,松了她的下颌,便环着她的腰将她背对着自己,面向那铜镜。
因着窗棂开着,两人在这温泉池中时间也不太久,那铜镜上并未浮上雾气,而是清清楚楚的将两人照在其中。
少女坐在岸边,正对着铜镜,靠在江宴行的胸膛上。视线只是在铜镜上一扫,沈归荑便俩忙撇开眸子。
江宴行凑在沈归荑的耳侧,手臂绕过沈归荑的腰,捏起了她的下颌轻轻抬起,轻声开口,“躲什么?”
沈归荑被江宴行强迫这抬起眸子,对着铜镜看向自己。
那铜镜离温泉台的距离并不远,沈归荑双腿放不下,便只能弯曲着。
江宴行手指微微压在少女的腰间,玉指修长白净,骨节分明。
他指尖微动,横着的食指便转了方向,指尖朝向了地面。
那温泉水面上飘着一朵刚摘下的鲜嫩玫瑰,许是刘平乐方才换温泉水时,命人刻意采摘来的。
那玫瑰随着涟漪荡漾到了江宴行的身侧,他从水中捡起,捏在了手中。
上面濡着水色,可花朵并未完全盛开,花.芯含苞待放的微拢着。
他拿着花朵面对着铜镜,从铜镜上来看花朵的模样。
花朵根茎带着刺,两侧是细长的绿叶,江宴行把那绿叶折着曲起,撑花朵两侧便有些保护的意味。
他指尖点在花瓣上,花瓣柔软又带着香气,上面沐着清透的温泉水。触碰时便将那水珠抖下,落在了水面,点出圈圈涟漪。
他稍微用力一压,花瓣便微微折开,散向两边。
玫瑰的花蕊是红色的,颜色要比花瓣更浅淡一些,瞧着似乎也比花瓣更脆弱一些。
触碰到蕊芯时,江宴行并不太敢用力,即便是折下的玫瑰,也应该保持它应有的娇艳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,江宴行喜欢上了花。
喜欢那花朵盛开时的淡香,喜欢花朵嚼碎后,花汁散在味蕾中的甜意,更喜欢看含苞待放的花朵,盛开的模样。
那玫瑰已经被江宴行放下,随着水面荡漾的飘向了别处。
沈归荑靠着江宴行,一手抓着江宴行从腰间绕过来的手臂,另一手撑在身侧。
她微微仰着头,额前的发丝黏在额头上,不知是汗还是被温泉水濡湿,丝缕的趴在上面。
江宴行只空出了一只手,他捏着沈归荑的下颌,强迫沈归荑看着铜镜。
铜镜中似乎出现了一条金鱼,鱼尾张扬流畅,在水中划出的弧度如薄纱一般。
似乎是一道水压下来,将那鱼尾吹的偏向一侧,鱼身也微微被挤压到了一边。
可这条鱼似乎并不想躲开,而是顺着那水压游去,鱼尾在水中飘散的方向与水压形成了鲜明的对立。
鱼尾左右用力的迎上水压,微微发着颤,好似痉挛一般。
沈归荑羞耻的闭上了眼,咬紧了下唇。
江宴行将她拦在怀里,吻着她的眉眼,轻声道:“如此可喜欢?”
少女窝在江宴行的怀里,听到这话直恨的牙疼,只觉得这人行事离谱又荒诞,她现在还不明白江宴行为何把温泉四壁设为铜镜的话,那她恐怕真是蠢到家了。
他竟然,竟然强迫她亲自看着......
沈归荑抿着唇死活不开口。
见势,江宴行也不急着催她,勾了勾唇,只是淡淡道,“不喜欢啊...看来我得再试试别的方法讨三公主欢心了。”
闻言,沈归荑拽着江宴行衣袖的手一紧,连眼睛也睁开,眸子里是还未褪下的湿漉和羞怯。
她咬了咬牙,声音低若蚊蝇,顺软着眉眼,“喜...喜欢,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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